傷害直系血親尊親屬罪，有受虐背景和精神疾病能減刑或緩刑嗎？

壹、案件摘要

本案涉及被告因長期受父親虐待，在衝突中造成父親受傷，構成刑法第280條傷害直系血親尊親屬罪。被告具有精神疾病史、長期受虐背景，且為初犯。本意見書將就被告可能之抗辯事由、量刑因素、緩起訴或緩刑之可能性，以及訴訟策略提供分析。

貳、法律分析

一、罪名成立要件分析

（一）刑法第280條構成要件

依刑法第280條規定：「對於直系血親尊親屬，犯第二百七十七條或第二百七十八條之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本罪為非告訴乃論罪，檢察官應依職權追訴。

構成要件包括：

（1）客觀要件：對直系血親尊親屬實施傷害行為

（2）主觀要件：具有傷害之故意

（3）加重事由：基於身分關係加重處罰

（二）本案事實涵攝

本案中，被告與父親發生衝突並造成傷害，應符合客觀要件；被告具傷害認識，推定具主觀故意；父子關係應符合加重身分。

初步結論：罪名成立可能性高，但可透過抗辯事由及量刑因素爭取減輕或緩刑。

二、可主張之抗辯事由

（一）正當防衛（刑法第23條）

依刑法第23條規定：「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而出於防衛自己或他人權利之行為，不罰。但防衛行為過當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

法律要件包括：

（1）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

（2）為防衛自己或他人之權利

（3）出於防衛意思

（4）防衛行為具必要性且未過當

本案適用分析：

有利因素方面，父親長期施暴可能構成「不法侵害」；若衝突當下父親正在攻擊，應符合「現在性」；被告受虐背景可證明防衛必要性。

不利因素方面，需證明當下確有「現在」危險；若被告反擊過當，可能僅成立「防衛過當」，防衛過當仍構成犯罪，但依刑法第23條但書規定「得減輕或免除其刑」。

證據準備建議：

（1）驗傷單、報案紀錄證明長期受虐

（2）現場照片、證人證詞證明當下情境

（3）精神科診斷證明受虐創傷

（二）緊急避難（刑法第24條）

依刑法第24條第1項規定：「因避免自己或他人生命、身體、自由、財產之緊急危難而出於不得已之行為，不罰。但避難行為過當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

法律要件包括：

（1）面臨現在危難

（2）為避免自己或他人生命、身體、自由、財產之危難

（3）出於避難意思

（4）避難行為未過當

本案適用分析：

若被告當下面臨父親攻擊，可主張為避免自身傷害而反擊。但需證明「別無其他方法」（如逃離現場）。若避難過當，同樣依刑法第24條第1項但書規定「得減輕或免除其刑」。

實務見解認為，緊急避難須符合「補充性原則」，即無其他合法手段可避免危難。本案需審酌被告當時是否有逃離可能。

（三）精神障礙（刑法第19條）

依刑法第19條規定：

第1項：「行為時因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致不能辨識其行為違法或欠缺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者，不罰。」

第2項：「行為時因前項之原因，致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顯著減低者，得減輕其刑。」

第3項：「前二項規定，於因故意或過失自行招致者，不適用之。」

本案適用分析：

被告有精神疾病史，但已停藥多年。需透過精神鑑定確認：

（1）行為時精神狀態

（2）辨識能力是否受影響

（3）控制能力是否顯著減低

關鍵證據包括：

（1）過往精神科就診紀錄

（2）重新接受精神科評估

（3）聲請法院進行精神鑑定（依刑事訴訟法第198條規定）

實務操作方面，依刑事訴訟法第198條第1項規定：「鑑定人由審判長、受命法官或檢察官就下列之人選任一人或數人充之：一、因學識、技術、經驗、訓練或教育而就鑑定事項具有專業能力者。二、經政府機關委任有鑑定職務者。」精神鑑定需符合專業要求，鑑定報告應載明經過及結果。

（四）受虐者症候群（Battered Person Syndrome）

理論基礎：

長期受虐者因創傷壓力，在面對施暴者時可能產生：

（1）習得性無助感

（2）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

（3）對危險的過度敏感反應

法律適用途徑：

（1）作為正當防衛之補強：說明被告對危險的認知合理性

（2）作為精神障礙之證據：證明辨識或控制能力受影響

（3）作為量刑因素：請求法院考量特殊背景

證據準備建議：

（1）精神科或心理師出具之創傷評估報告

（2）長期受虐之客觀證據（驗傷單、報案紀錄、鄰居證詞）

（3）專家證人（精神科醫師、臨床心理師）

三、緩起訴與緩刑可能性評估

（一）緩起訴處分（刑事訴訟法第253條之1）

依刑事訴訟法第253條之1規定，被告所犯為死刑、無期徒刑或最輕本刑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以外之罪，檢察官參酌刑法第57條所列事項及公共利益之維護，認以緩起訴為適當者，得定一年以上三年以下之緩起訴期間為緩起訴處分。

法律要件包括：

（1）犯罪情節輕微

（2）認以緩起訴為適當

（3）可附條件（如賠償、接受治療、義務勞務等）

本案評估：

有利因素方面，被告為初犯；具精神疾病背景；長期受虐之特殊情境；願意接受精神科治療。

不利因素方面，刑法第280條為加重處罰之罪；非告訴乃論罪，檢察官裁量空間較小；父親傷勢程度可能影響判斷。

實務見解認為，檢察官在非告訴乃論罪仍可為緩起訴處分，但需考量：

（1）被害人意見（雖非必要，但有參考價值）

（2）被告悔意及賠償誠意

（3）再犯可能性

建議策略：

（1）積極與父親和解，取得諒解書

（2）提出精神科治療計畫

（3）準備悔過書及生活改善計畫

（4）請求附條件緩起訴（如接受心理治療、定期報告等）

（二）緩刑宣告（刑法第74條）

依刑法第74條第1項規定：「受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認以暫不執行為適當者，得宣告二年以上五年以下之緩刑，其期間自裁判確定之日起算：一、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二、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五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

本案評估：

符合要件方面，刑法第277條普通傷害罪為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加重後仍可能在二年以下；被告為初犯，應符合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

法院考量因素（依刑法第57條規定）：

（1）犯罪之動機、目的：受虐反擊，非主動攻擊

（2）犯罪之手段：需視傷害程度

（3）犯罪行為人之生活狀況：精神疾病、經濟困難

（4）犯罪行為人之品行：初犯

（5）犯罪後之態度：是否悔悟、賠償

緩刑條件（依刑法第74條第2項規定）：

法院得斟酌情形，命犯罪行為人為下列各款事項：

（1）向被害人支付相當數額之財產或非財產上之損害賠償（第3款）

（2）完成戒癮治療、精神治療、心理輔導或其他適當之處遇措施（第6款）

（3）預防再犯所為之必要命令（第8款）

建議作法：

（1）準備精神科治療證明

（2）提出分期賠償計畫

（3）請求附條件緩刑（如定期接受心理治療）

四、和解對量刑之影響

（一）非告訴乃論罪之和解效力

法律性質方面，刑法第280條為非告訴乃論罪，和解不影響犯罪成立，但和解為量刑因素之一（依刑法第57條第10款：犯罪後之態度）。

實務見解認為，和解在非告訴乃論罪之效力包括：

（1）偵查階段：檢察官可考量和解情形決定是否緩起訴

（2）審判階段：法院應審酌和解作為量刑因素

（3）執行階段：可作為易科罰金、緩刑之參考

（二）和解對本案之實際影響

量刑影響程度方面：

顯著影響包括：證明被告悔意；降低再犯可能性評估；增加緩刑可能性。

有限影響包括：不能免除刑責；不能直接減輕法定刑；需搭配其他有利因素。

和解內容建議：

（1）賠償金額：依父親醫療費用、看護費用等實際損害

（2）道歉條款：書面道歉、當面致歉

（3）未來關係：承諾改善親子關係、接受家庭治療

（4）諒解聲明：請父親出具不予追究之意見書

注意事項：

和解書應載明「被害人同意被告從輕量刑」；可請父親出庭表達寬恕之意；和解金額應符合被告經濟能力，避免過度承諾。

五、證據準備與訴訟策略

（一）證據清單

證明長期受虐之證據：

（1）過往驗傷單、報案紀錄

（2）鄰居、親友證詞

（3）社工訪視紀錄（如有）

（4）照片、影像紀錄

證明精神狀態之證據：

（1）精神科就診紀錄

（2）診斷證明書

（3）心理評估報告

（4）聲請法院精神鑑定

證明犯後態度之證據：

（1）和解書

（2）賠償證明

（3）悔過書

（4）精神科治療計畫及就診證明

證明當下情境之證據：

（1）現場照片

（2）證人證詞

（3）被告傷勢照片（如有）

（4）父親傷勢照片及診斷書

（二）訴訟程序建議

偵查階段：

（1）主動提供有利證據

（2）請求檢察官傳喚證人

（3）聲請精神鑑定

（4）爭取緩起訴處分

審判階段：

（1）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準備程序，整理爭點

（2）聲請傳喚專家證人（精神科醫師）

（3）提出書狀說明抗辯事由

（4）請求從輕量刑

證據調查注意事項：

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第1項規定，法院得於第一次審判期日前，傳喚被告或其代理人，並通知檢察官、辯護人、輔佐人到庭，行準備程序，處理包括案件及證據之重要爭點、有關證據能力之意見等事項。

建議：

（1）證據能力爭議應於準備程序提出

（2）證人調查應聲請於審判期日進行

（3）精神鑑定報告應於審判期日由鑑定人說明

六、法律扶助申請

（一）申請資格

經濟條件（依法律扶助法第13條規定）：

無資力標準包括：每月可處分收入未達新台幣5萬元；每月可處分財產未達新台幣200萬元。

特殊情形：原住民、身心障礙者、受家暴或性侵者，標準放寬30%；重大刑事案件被告，不受資力限制。

案件類型：刑事案件被告符合申請資格；本案為傷害直系血親尊親屬罪，可能屬重大刑事案件。

（二）申請流程

準備文件：

（1）申請書（法扶會網站下載）

（2）身分證明文件

（3）收入及財產證明（如薪資單、存摺、稅務資料）

（4）起訴書或傳票

（5）相關案件資料

申請方式：

（1）親自至法扶會各地分會申請

（2）線上申請（法扶會網站）

（3）電話預約：412-8518（手機加02）

審查程序：

法扶會審查資力及案件必要性，通常7至14個工作天；核准後指派律師。

扶助範圍：

（1）律師諮詢

（2）撰寫書狀

（3）出庭辯護

（4）上訴審辯護

（三）注意事項

申請時應說明案件特殊性（長期受虐、精神疾病）；若資力超過標準，可說明特殊困難（如醫療支出）；法扶律師與自行委任律師權利義務相同；若不服審查結果，可於10日內提出異議。

七、易科罰金評估

（一）法律規定

依刑法第41條第1項規定：「犯最重本刑為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以下之刑之罪，而受六月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之宣告者，得以新臺幣一千元、二千元或三千元折算一日，易科罰金。但易科罰金，難收矯正之效或難以維持法秩序者，不在此限。」

要件包括：

（1）犯最重本刑為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以下之刑之罪

（2）受六個月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之宣告

（3）標準：以新台幣1,000元、2,000元或3,000元折算1日

（4）限制：易科罰金後，不得逾新台幣300萬元；數罪併罰依第41條第8項規定處理

（二）本案適用分析

有利因素：

（1）刑法第277條普通傷害罪為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符合五年以下要件）

（2）若獲減輕其刑，可能在六個月以下

（3）初犯、有悔意，法院可能從輕量刑

不利因素：

（1）刑法第280條為加重處罰，刑度可能超過六個月

（2）若未獲減輕，難以易科罰金

金額範圍估算：

假設宣告刑為4個月（120日），折算標準為1,000至3,000元/日，總額約為12萬至36萬元。

影響折算標準之因素（依刑法第41條第2項規定）：

（1）犯罪動機、目的

（2）犯罪所得利益

（3）被告經濟狀況

建議：

提出經濟困難證明，請求以較低標準折算；若無力一次繳納，可聲請分期。

八、精神科治療對判決之影響

（一）治療之法律意義

作為精神障礙抗辯之證據：

證明精神疾病確實存在；提供病情發展及影響之專業意見；作為聲請精神鑑定之基礎。

作為量刑因素：

展現改善意願（依刑法第57條第10款規定）；降低再犯風險評估；增加緩刑可能性。

作為緩刑或緩起訴條件：

可作為附條件緩刑之內容（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6款規定：完成戒癮治療、精神治療、心理輔導或其他適當之處遇措施）；檢察官可命接受治療作為緩起訴條件。

（二）實質影響評估

對定罪之影響：

若精神鑑定認定行為時辨識或控制能力顯著減低，可依刑法第19條第2項規定「得減輕其刑」；需由專業鑑定，非僅治療紀錄即可。

對量刑之影響：

顯著影響包括：證明被告積極改善；提供具體治療計畫；降低社會危險性評估。

有限影響包括：不能直接免除刑責；需搭配其他有利因素。

對緩刑之影響：

法院可命被告接受治療作為緩刑條件；治療紀錄可證明被告遵守緩刑條件之能力。

（三）治療計畫建議

立即就醫：

至精神科門診重新評估；取得診斷證明書；建立治療紀錄。

規律治療：

按時服藥；定期回診；配合心理治療。

保存證據：

就診紀錄；處方箋；醫師診斷意見。

提供法院：

於偵查或審判中提出；請醫師出具書面意見；必要時聲請醫師作證。

參、處理建議

一、立即行動事項（偵查階段）

（一）證據蒐集（優先順序）

第一優先：精神狀態證明

（1）立即就醫：至精神科門診重新評估；說明案件背景及長期受虐情形；請醫師評估行為時精神狀態

（2）取得文件：診斷證明書；過往就診紀錄；醫師意見書（說明精神疾病對行為之影響）

（3）聲請鑑定：向檢察官聲請精神鑑定；提供就診紀錄作為鑑定基礎

第二優先：受虐證據

（1）調取紀錄：過往報案紀錄；驗傷單；社工訪視紀錄（如有）

（2）尋找證人：鄰居；親友；曾目睹父親施暴者

（3）書面陳述：撰寫受虐經過說明書；詳述長期受虐情形；說明案發當時情境

第三優先：和解協商

（1）評估可能性：透過親友聯繫父親；了解父親態度；評估和解條件

（2）準備和解方案：計算賠償金額（醫療費、看護費等）；提出分期付款計畫；準備道歉信函

（3）尋求協助：請親友居中協調；必要時請律師或調解委員協助

（二）法律扶助申請

時程：立即申請（審查需7至14天）

步驟：

（1）至法扶會網站下載申請書

（2）準備資力證明文件

（3）攜帶起訴書或傳票

（4）親自至法扶會分會申請或線上申請

聯絡方式：電話412-8518（手機加02）；網站www.laf.org.tw

（三）偵查中應對策略

訊問準備：

（1）主動說明：長期受虐背景；精神疾病史；案發當時情境

（2）提供證據：精神科診斷證明；受虐證據；和解意願

（3）請求事項：聲請精神鑑定；聲請傳喚證人；請求緩起訴處分

注意事項：

保持冷靜，據實陳述；不要隱瞞精神疾病史；強調悔意及改善意願；避免情緒化或對父親有不當言論。

二、中期策略（審判階段）

（一）抗辯事由選擇

建議主張順序：

主要抗辯：精神障礙（刑法第19條第2項）

理由：有精神疾病史，可透過鑑定證明；效果：得減輕其刑；證據：精神鑑定報告、就診紀錄。

次要抗辯：防衛過當（刑法第23條但書）

理由：父親長期施暴，案發時可能正在攻擊；效果：得減輕或免除其刑；證據：受虐紀錄、現場情境證明。

輔助抗辯：受虐者症候群

理由：長期受虐導致創傷反應；效果：作為精神障礙或防衛過當之補強；證據：心理評估報告、專家證人。

策略說明：

精神障礙抗辯較易證明，且有明確法律效果；防衛過當需證明「現在」危險，舉證較困難；受虐者症候群可作為兩者之補強，增加說服力。

（二）證據調查聲請

聲請精神鑑定：

時點：準備程序或審判期日；內容：請求鑑定行為時精神狀態及辨識、控制能力；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98條。

聲請傳喚證人：

證人類型包括事實證人（鄰居、親友，證明長期受虐）及專家證人（精神科醫師、心理師，說明精神狀態）。

聲請調查證據：

書證：報案紀錄、驗傷單、就診紀錄；物證：現場照片、傷勢照片。

（三）量刑辯論重點

依刑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一切情狀，建議強調：

（1）犯罪之動機、目的（第1款）：非主動攻擊，係受虐反擊；無預謀，屬臨時起意；目的在自我保護，非傷害父親

（2）犯罪之手段（第3款）：手段並非殘忍；未使用兇器；傷勢非重大

（3）犯罪行為人之生活狀況（第4款）：經濟困難；精神疾病需治療；長期受虐之特殊背景

（4）犯罪行為人之品行（第5款）：初犯；無其他前科；平時品行良好

（5）犯罪後之態度（第10款）：坦承犯行；積極和解；重新接受精神科治療；深具悔意

（四）緩刑聲請

聲請時點：科刑辯論時

聲請內容：

（1）符合要件說明：初犯；預期刑度在二年以下；再犯可能性低

（2）建議附條件：定期接受精神科治療；向父親道歉並賠償；接受家庭治療或親職教育；定期向法院報告治療情形

（3）提出證明：精神科治療計畫；賠償計畫；悔過書

三、長期規劃

（一）精神科治療計畫

治療目標：

穩定精神狀態；處理創傷壓力；改善親子關係；降低再犯風險。

治療內容：

（1）藥物治療：規律服藥；定期回診調整藥物

（2）心理治療：個別心理治療（處理創傷）；家族治療（改善親子關係）

（3）社會復健：職能治療；社交技巧訓練

治療期程：

短期（3至6個月）：穩定症狀；中期（6至12個月）：處理創傷；長期（1年以上）：維持穩定。

（二）家庭關係修復

前提：父親願意配合

步驟：

（1）個別治療：被告接受創傷治療；父親接受親職教育或戒酒治療（如有酗酒問題）

（2）家族治療：在治療師協助下溝通；處理長期衝突；建立健康互動模式

（3）社會資源連結：家暴防治中心；社會福利資源；支持性團體

（三）經濟規劃

收入來源：

評估工作能力；申請社會福利（如身心障礙補助）；尋求親友支持。

支出規劃：

醫療費用；賠償金分期；生活費用。

債務處理：

若有罰金或賠償，規劃分期付款；必要時聲請減免或延期。

四、風險評估與備案

（一）最佳情境

結果：緩起訴或緩刑

條件：精神鑑定認定辨識能力顯著減低；成功和解；父親出具諒解書；積極治療並提出計畫。

機率：中等（約40%至50%）

後續：遵守緩起訴或緩刑條件；持續治療；定期報告。

（二）中等情境

結果：有期徒刑六個月以下，得易科罰金

條件：獲減輕其刑；法院考量特殊背景從輕量刑。

機率：較高（約40%至50%）

後續：籌措罰金（約12萬至36萬元）；聲請分期繳納；持續治療。

（三）不利情境

結果：有期徒刑六個月以上，需入監執行

條件：未獲減輕其刑；父親傷勢較重；抗辯事由未獲採納。

機率：較低（約10%至20%）

因應：準備上訴；聲請保外就醫（如精神狀態不佳）；入監後申請縮短刑期。

肆、結論

本案被告雖構成刑法第280條傷害直系血親尊親屬罪，但考量被告長期受虐背景、精神疾病史及初犯等情節，建議採取以下策略：

一、核心策略

（一）抗辯策略：以精神障礙（刑法第19條第2項）為主要抗辯，輔以防衛過當（刑法第23條但書）及受虐者症候群，爭取減輕其刑。

（二）量刑策略：積極與父親和解，展現悔意，並提出具體治療計畫，爭取緩起訴或緩刑。

（三）治療策略：立即重新接受精神科治療，建立規律治療紀錄，作為精神障礙抗辯及緩刑條件之證明。

二、預期結果

綜合評估，被告獲得緩起訴或緩刑之可能性約40%至50%。即使未獲緩刑，仍有機會獲減輕其刑並易科罰金（約12萬至36萬元）。

三、優先行動

（一）立即申請法律扶助

（二）立即就診精神科並取得診斷證明

（三）蒐集長期受虐證據

（四）評估和解可能性並準備和解方案

（五）向檢察官聲請精神鑑定

四、重要提醒

（一）時效性：法律扶助申請、精神鑑定及和解協商均需時間，應儘早辦理。

（二）證據保全：所有就診紀錄、收據應妥善保存；與父親溝通應有第三人在場或錄音（經同意）。

（三）配合律師：據實陳述，不隱瞞不利事實；主動提供證據；遵守律師建議。

（四）長遠規劃：無論判決結果如何，應持續治療，改善家庭關係，避免再次衝突。

本意見書僅供參考，實際處理仍應視具體情況調整，並諮詢合格律師。具體策略應依個案情況調整，並以受任律師意見為準。

重要聯絡資訊

法律扶助基金會：電話412-8518（手機請加02）；網站www.laf.org.tw

家庭暴力防治中心：24小時專線113

精神疾病照顧者專線：0800-788-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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